昼昼

小纪和小楚的he同人

       单位最近组织了两场活动:一场是和当地中学老师的联谊舞会;一场是安排在舞会之后的孤儿关爱活动。

       有关楚稼君的案子已经彻底告破。此案告破后,纪勇涛请假,停了一周的工作,在家里躺了三天后,骑自行车去了长满芦苇的河水边。

       河水静静流淌,在地势不平的地方有缓缓的水流声。

       楚稼君一案了清后,纪勇涛推辞了职位晋升。

       他说,我待在这里,挺好。

       纪勇涛拨开一层又一层芦苇,走着走着,越来越困。眼前已经是泛着鱼鳞亮光流动着的水,纪勇涛躺下来,手肘支在脑袋后,困意席卷全身。天光变暗,晚秋的凉意从河面钻出来,不一会儿就弥漫在空气中,有风吹过,又全部扑向纪勇涛和他身后的芦苇荡。



       联谊舞会办得很热闹,不少男男女女借此牵手成功。场上灯光交错,纪勇涛在角落暗处默默喝酒。纪勇涛喝了很多酒,这是他假期的最后一天,也是他能放纵自己的、最后沉湎于悲痛的一天。假期过后,他得能抵万人,他得无坚不摧。



       孤儿院关爱活动纪勇涛没去参加。白天,领导劝他,说“小纪,你也快四十了。要是实在不想成家,收养一个孩子,在家里也不会孤零零的一个人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晚上,楚稼君入梦问他,“勇哥,他是谁?”楚稼君指向纪勇涛身侧,那里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孩,正躲着不敢面对楚稼君。纪勇涛内心掀起惊慌的狂涛,他心想: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,我没有我没有......小楚!小楚!

       楚稼君的身体骤然流血,越流越多越流越多,几秒之间浑身鲜血淋漓。楚稼君盛气凌人的气势消散了,说话的声音像一缕微风。他说,“勇哥,你别不要我。”



      单位的保安大爷一家在孤儿院关爱活动的活动中收养了一个男孩,十多岁岁的年纪,性格活泼开朗,很讨单位里的人的喜欢。

      小孩的眼睛和楚稼君一样,很大、很亮,像多情的才子,也像狡猾的狐狸。纪勇涛一对上这双眼睛,就会被无尽的虚空缚住,倒不是对小孩有什么想法,只是此刻格外思念楚稼君。

  


       小孩自从被大爷一家收养后,睡觉常做噩梦。梦中的自己被父亲抵押、明码标价进行售卖。小孩的视野一片混乱,眼前充斥着凶神恶煞的男人们的嘴脸、烟雾缭绕的纸牌和啤酒、以及各式各样的枪和弹药。梦中光怪陆离,场景也时常变换,一阵模糊的画面掠过后,小孩就听见自己的新的“父亲”说:“开枪,楚稼君。”小孩低头一看,自己正拿着一把改制的小枪,枪口对着一个跪着的男人。开枪?杀人?小孩一阵胆寒,想着: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,不要杀人不要杀人啊,不!

      “砰-----”地一声刺耳的声音,小孩看家自己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,而面前的男人应声倒地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的场景在梦里出现了很多次,小孩常常在半夜就被惊出一身冷汗,然后惊醒。

       这样的梦实在太多了,不仅在晚上睡觉会有,一些打盹的时候也会做这样的梦,甚至在青天白日也会产生这样的幻觉。越长大,小孩就越会想:自己是不是楚稼君的投胎转世啊?只不过孟婆汤的效果不好,导致一些记忆没忘干净。紧接着就会反驳自己,怎么可能,楚稼君死的时候我都十多岁啦。就算他要投胎,也投不到我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很多年以后,梦境中出现了纪勇涛,那个浑身染着鲜血、在流水中绝望地哭吼的纪勇涛。

       梦中楚稼君和纪勇涛相拥,他们点燃一张张纸币,纪勇涛说这戏法真好看。梦里楚稼君坐在纪勇涛自行车后座上,他们身后是大片大片金灿灿的霞光,迎面的疾风使楚稼君的长发飘飞,楚稼君环住了纪勇涛的腰,而他们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然而更多的场景是在一片芦苇荡里。纪勇涛问楚稼君关于金盆洗手后的愿望,两人一前一后缓慢地走,楚稼君一句一句回答他。

       场景转换,纪勇涛按下扳机,而楚稼君紧紧拥住纪勇涛。灰暗的天空中划过一两只孤鸟,寂静的芦苇荡中响起风吹芦羽的簌簌声,血水蔓延开,浸湿了两人的衣服。

   


       原来枪里没有第二颗子弹,原来楚稼君想让纪勇涛活着;原来有五十块钱会给梦梦买奶粉,原来这些是是楚稼君学会的爱和善良。

       小孩沉睡在梦里,再也没有醒过来。楚稼君的灵魂过于强大,单薄的魂魄消亡是迟早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天蒙蒙亮的时候,楚稼君在纪勇涛的门前。他静静思考着,没有敲门。斑驳生锈的楼梯传来沉闷的回响,石梯阶上响起与胶鞋的摩擦声。灰暗的楼梯间里只有几丝光亮,楚稼君回头,与出勤回来的纪勇涛打了照面。楼梯里一时间寂静无声,楚稼君垂眼注视着他的家人,说:“勇哥,我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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